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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ALL杨] 美人如花（七十三）

注意：杨单方面性转！！

莱因哈特给出了理由：新年舞会属于“宣传”，既然杨去了只是坐在一旁发呆，那就不如不去。不过，不参加新年舞会可以，但杨要参加新年前宫内的一场小型聚会，“就是朕几名亲近的臣子，卿都认识。大家聊聊天，吃点东西。缪拉出院了，也有为他庆祝的意思。”

如此一来，杨便不得不出席了。在安妮罗杰的建议下，她选了条白色的连衣裙，没有复杂的装饰和飘带。莱因哈特对她的着装不发表意见，“免得卿大加抱怨，什么鞋子挤脚，又什么扭到脚踝……朕哪里想得到那么多！”

“在陛下心中，女人都要穿裙子和高跟鞋哪！”

“在卿之前，朕没深入接触过姐姐以外的女子。”

“那可真是……一番奇特的人生经历……”

小型聚会的确足够小，受邀参加的人员局限于帝国军高层及其家属。米达麦亚带了夫人前来，艾芳瑟琳见到杨，紫罗兰色的眼睛顿时一亮，“杨——元帅！”

“啊，您好。”杨用帝国语问候，娇小的女子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，“您好，好久不见。”

“帝国双璧”就来了一位，罗严塔尔今年没有来费沙述职，据说“工作过于繁忙”。瓦列也带了夫人，艾齐纳哈因故未到，于是在场的人士中，女性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

“这可凑不成对呀，”杨对希尔德说道，“大概你要跳一整晚了。”

“大家也没有跳舞的兴致吧？”希尔德穿了条费沙流行风格的绿裙子，通过唇膏的颜色，杨判断她的妆容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，“主要为了喝酒，但——”

“因为我的缘故，没有酒。”杨挠挠头发。

“好不容易才梳起来的！不要揉。”希尔德拽下她的手，“你要和陛下跳舞吗？”

“不，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，去年我踩他脚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。”

希尔德愉快地笑了起来，“多可爱哪！”

“可爱……”

缪拉姗姗来迟，看他的脸色，大概刚够得上出院的标准。众人在莱因哈特的带领下举杯，祝福他康健无虞。杨走过去，举起酒杯，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
“哪里的话，”缪拉苍白的脸颊涌起笑容，“能帮到你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
“一直没去医院探望你……”

“没必要，再说了，听说你也身体……嗯，现在好些了吧？”

“托你的福，已经没事了。”

杨同缪拉在角落的沙发落座，“哎呀，好容易你能来，却不能饮酒，”她抱歉地说，“你要喝葡萄汁么？”

“哈哈，葡萄汁和葡萄酒，区别不大。”缪拉微笑，取过一杯果汁，“祝你健康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干杯。”

杨勉为其难地发出模糊的小舌音，“干——杯——”

两人对饮果汁，舞池中，克斯拉与一名少女缓慢地跳舞，赢得不少掌声。杨看着二人，忽然想起那天夜里，缪拉似乎要对她讲什么，“对了，你问我，‘要是不反对’，然后呢？”

缪拉沉默片刻，轻轻摇摇头，“忘记了。”

“忘了啊……”

“肯定不是重要的事。要是重要，就不会忘。”

砂色头发的青年又拿了杯果汁，“所以……”

毕典菲尔德在研究果汁的种类，很苦恼似的。缪拉道，“其实，毕典菲尔德提督也受了伤，手臂被射线划了一道，皮肤灼伤。当时他光顾着抓刺客，根本没注意。等血浸透了衣服，渗到外套那层，他的副官才发现。他还不乐意去医院，觉得是小伤，自愈即可。没想到第二天发起了烧，被迫去医院跟我作伴，可把他气坏了。”

杨看向橙发的高大男人，毕典菲尔德转过脸，吓了一跳似的，立刻躲到一边去了。缪拉忍不住发笑，“啊，他说，他咨询了米达麦亚元帅，米达麦亚元帅告诉他，请他以后见了你就躲远一点。”

“为什么要问米达麦亚元帅？”

“我也不是很能理解。”

克斯拉跳完一曲，梅克林格邀请希尔德，两人优雅地旋转，跳一支圆舞曲。米达麦亚牵着艾芳瑟琳翩翩起舞，瓦列也和夫人随着乐曲摇摆。杨看了一眼莱因哈特，年轻的君主立在一侧，不知在思考什么。

直到结束，杨就跳了一支舞。希尔德邀请她入场，两人手拉手，在欢快的伴奏下胡乱舞动，缪拉也加入行列，接着是梅克林格，然后那名叫玛莉嘉的女孩拉着克斯拉跳起了歪歪扭扭的狐步舞。最后，唯有莱因哈特与艾齐纳哈没有参与这场混乱的舞会。艾齐纳哈随着节拍鼓掌，莱因哈特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，面露茫然。杨用尽毕生的灵敏抓住他的手，抓住时机，将他拖进了人群中。

“难得没有踩到任何人的脚。”杨感叹。

“‘奇迹的杨’再创奇迹吗？”莱因哈特辛辣点评。

他们没有乘坐地面车，而是在晚风中缓慢步行。莱因哈特问道，“最后道别时，卿与毕典菲尔德聊了什么？卿不是讨厌他么？”

“向他道谢。”杨挠挠凌乱的头发，“只说了一句话。”

“毕典菲尔德卿要感动落泪了。”

“哪里，他的表情好像见到鬼，搞得我完全丧失了道谢的兴致。本来准备了三句话。”

“那他的损失可太大了。”

“损失吗？”杨举首望天，费沙的天空阴沉沉的，群星黯淡无光。

“损失……”她拢了拢头发，低声道。

莱因哈特安静地陪着她，走了一小段路，睡莲池塘已在眼前。“唉！”杨重拾情绪，“说起来，真是羡慕米达麦亚元帅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艾芳瑟琳夫人实在太可爱了，简直是理想的妻子哪！”

她掰着手指，“又可爱，又温柔，会做美味的食物，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丈夫。我猜，艾芳瑟琳夫人绝不会与米达麦亚元帅吵架——多么完美！您不羡慕吗？”

“不，”莱因哈特道，“朕喜欢头脑聪明的女子。”

“吉尔菲艾斯问过朕。朕最近想起他的事，一件件仿佛就发生在昨日。那次，朕刚满十八岁，有两个月的时间在奥丁修整。时间很长，朕觉得无聊，吉尔菲艾斯便打趣道，‘可以考虑谈恋爱。’朕说，‘那也不错。’他问，‘喜欢什么样的女孩？我好留意。’朕说，喜欢性格好、头脑聪明的。”

“那是随口一说，朕一门心思晋升，哪里考虑过恋爱和女子。”他拉过杨的手，捏了捏，“吉尔菲艾斯……明明没谈过恋爱，却老气横秋地‘教导’朕，谈恋爱不能预设立场……不能为了恋爱而恋爱。真是个……可恶的家伙。”

“回去了，天气冷。”莱因哈特道，没有放开杨的手，就这样牵着，走进了“睡莲花园”明亮的灯光中。